已经很久没有人在她身边呆上一会儿了。
也许这是一个错误。即便她从梅里亚搬回到老家,属于另外一个人的声音仍时不时从窗外、厨房、客厅、浴室,平整的床单上传来。空气透明得仿佛身处在手术室,鼻尖隐约嗅到发梢间的野花味道。蓝色?她看着窗边的阴影,一朵花有气无力地垂在茎秆上头,干瘪得几乎失去所有水分,是褐黄色。
她回忆起自己离开老家房子时的样子,手指无意识地拍打掉漆的茶几。风铃的声音掠过相片,大脑袋电视机,结着蛛网的衣架,泛黄的明星海报和靠在沙发上的过时娃娃……她想着坐地铁过安检时见到的那个中年女人,对方朝着安检人员大吼大叫的情形,恍惚间发现了正对着镜子发呆的自己。
不是她,会是她。